吴宁:一代宗师清泉
作者：北京协和医院程中伟杨德言荆志成闫张晓唯沭阳
编者按：在2020年中华医学会心血管疾病分会年会上，北京协和医院院长张抒扬分享了中国心血管电生理学奠基人、中华医学会第四届心血管分会主席吴宁教授的生平和学术精神。
“你好，吴宁教授。1990年我在协和医院。手术已经26年了。治疗效果很好。我代表全家向您表示衷心的感谢，祝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2015年，一名1990年接受射频消融术的患者给吴医生写了一封感谢信。病人不知道她一直心存感激的吴宁医生已经离开我们1000多天了。
20世纪90年代初，北京协和医院的吴宁医生首先在国内开展了射频消融术，并研制了中国自己的射频消融仪。凭借医生的爱和温度，她书写了一个病人命运的新时代。吴宁博士温文尔雅，但他是如此坚定，以至于在战斗的海洋中走出了协和的英气。
娟秀女子
走出波澜壮阔的人生
吴宁博士可以说来自一个著名的家庭。她的父亲是中国著名的内科和传染病专家吴教授。她少女时代在上海中西女子中学度过，吴宁春秋十年在民国时期上海最著名的贵族女子中学度过。
她在学校的彩色玻璃窗下看完了所有的英语课本，努力学习英语、算术、音乐和家政。虽然她学的是家政，但她不仅限于照顾丈夫和孩子。相反，她把自己一生的善良、聪明、勤奋和精力都奉献给了医学和人民健康，书写了一段波澜壮阔、多姿多彩的传奇人生，成为了中国心脏电生理和心律失常介入治疗乃至心血管医学的一代宗师。
中西女子中学校歌里唱的那样，精神长存，勤奋出名。
1948年秋，吴宁从上海中西女子中学毕业，前往燕京大学未名湖攻读医学预科。由于成绩优异，1952年考入北京协和医学院，1956年从北京协和医学院毕业后，吴宁博士成为北京协和医学院的住院医师。那一年，大约有100人与吴宁博士同届进入燕京大学的医学预科，但只有一半人被协和医学院录取，只有30人成功从协和医学院毕业。1959年，吴宁博士成为联合医学院的首席住院医师。
20世纪50年代，中国心血管疾病的发病率和死亡率很高，但心血管专家很少。吴医生毅然选择了心血管医学，并为此奉献了一生。
吴宁博士在北京协和医院住院期间，虽然生活条件十分艰苦，但在师傅的影响下，刻苦学习，积极探索医学的奥秘。
支援西北
折射出草原最闪耀的金光
在祖国的西北部，辽阔的海西州位于青海湖以西，蒙古族、藏族、哈萨克族同胞居住的地方。这里的首都是德令哈，意思是黄金世界。当时西部地区特别缺医少药。吴医生响应祖国号召，毅然前往支援西北。
1970-1974年，支持德令哈人民医院内科。草原人烟稀少，农牧民分散居住。一次，一个偏远地区的农民和牧民情况危急，需要紧急救援。听到这个消息，吴医生跨上了无鞍快马，在病人的床上躺了一夜。经过五年的努力，她的身影折射出草原最闪亮的金光。
抓住机遇
奠基中国心脏电生理
1978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全中国，也温暖和谐。12月26日，新中国派出首批52名留学生赴美，翻开了中国人才培养史上新的一页。随着心血管疾病特别是心脏电生理的早期临床和研究成果，吴宁博士成为当时最早的先遣小组之一。吴博士先后在哥伦比亚大学医学院医学中心和药理学系、滨州大学医学院和费城医学中心学习。
1991年6月6日，《新英格兰杂志》，美国发表了杰克曼教授的论文，报告了166例房室旁路患者通过导管释放射频能量进行消融的结果。成功率高达99%，3例出现并发症。平均随访8个月，最长13个月，复发率仅为9%。这项研究于1991年在北美心脏起搏和电生理学会上发表，是一项里程碑式的研究。
虽然房室旁路介导的房室折返性心动过速和基于房室结双径路的房室结折返性心动过速的机制在当时已基本明确，但在80年代中期以前，房室结旁路的主要治疗方法是开胸和高能电击。虽然这些方法是有效的，但并发症的风险非常高，并且心脏经常被高能DC马达产生的电火花刺穿，导致患者死亡。这项研究给了当时正在美国参加年会的吴宁博士很大的启发。
射频能量是手术和高能电击的完美替代品。心律失常的机制是通过心脏中的电极导管来识别的，然后通过导管释放射频能量来消融心脏中的病变，从而从根本上治愈室上性心动过速。吴医生很快意识到，心脏电生理介入的时代已经到来。
为了进一步深造，吴博士决定继续在美国俄克拉荷马州的奥成医学中心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参观学习，这对于中国心脏电生理来说是宝贵的三个月。这三个月是中国学者从探索到豁然开朗，大踏步前进的三个月。
三个月后，吴宁博士从俄克拉荷马州的奥成医疗中心回到祖国和协和医院。除了装满笔记的笔记本，她还带回了一大包物品，包括用过的心内电极、射频消融导管、电极连接平行线等。吴医生讲了这些用过的材料，变废为宝，带回国内带领团队做动物实验。
吴医生在协和大学电生理导管室进行了100多例射频消融治疗快速心律失常，取得了圆满成功。
这是中国第一批接受射频消融治疗的患者，其中许多是吴医生的老年患者。多年前，吴医生为他们进行了电生理检查，以阐明心律失常的机制。然而，由于治疗手段有限，患者无法得到彻底的治疗。
如今治疗有了突破，吴医生马上想到了这些患者。1994年和1996年，吴博士在《中国心脏病学杂志》上发表了评论和专家谈话，当时她采取前瞻性的举措开展心律失常的临床试验和机制研究。
挂着医学和患者
唯独没有她自己
"一杯开水和一把花生是我的午餐."
20世纪90年代，中国经济迅速腾飞，人民生活水平日益提高。然而吴医生却因为营养不良住院，这是一种几乎绝迹的疾病。仔细询问，才知道吴医生从早到晚给病人看病，没有午饭时间。她往往只是一杯开水，一把花生只是午餐。
心脏介入电生理的前奏时代，研究条件差，仪器设备故障需要自行解决。所有的研究工作只能安排在正常的医学教学工作之后。正值壮年的吴宁博士仍然穿着重达20多公斤的防护服，在深夜工作。这种精益求精、一丝不苟的作风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的胆囊又肿又肿，几乎穿孔了。”
“那天我不会休息的！除非我病了！”
有一次吴医生生病，在岗位上被诊断为急性化脓性胆囊炎。他的胆囊肿胀化脓，几乎穿孔。
因为担心吴医生的身体，同志们都小心翼翼的提醒吴医生休息一下：你的学生都很成熟了，不用每次手术都盯着看。"
吴医生很坚定：“不生病就不休息。”
1987年至1993年，吴宁博士担任协和医院心内科主任和内科主任。1994年至2002年，任中华医学会心血管分会主席。在此期间，她积极推动中国加入世界心脏联盟，推动中国心血管疾病年会，成立心脏电生理专题研究组，召开心脏电生理学术会议。吴博士是我国心脏电生理事业的奠基人之一。
高标准 严要求
严苛育才大家倍出
吴博士对学生的选拔标准极高。她认为从事心脏电生理的医生既要有悟性，又要有技术，要肯钻研，达到匠心独运的标准。培养她徒弟的标准是，会的自然淘汰。
吴博士对学生的要求也极高，可以说是近乎苛刻，容不得半点错误。她要求手术台一定要干净，手术一定要干净整洁，无菌单一定要无血。
有一次，在射频消融之前，一个学生紧张得无法穿刺邻近的动脉，把血留在了手术台上。吴宁医生立即取消了她参加手术的机会，并要求她在台下反复练习，直到她准备充分，才被允许再次参加手术。
吴医生对当时在场的同学说：“取消手术机会，让你下台重新准备，反复练习，不是为难你，而是提升你的技术，磨练你的耐心，让你学会对病人负责。在临床工作中，不应该发生流血和失误。如果你的父母是躺在手术台上的近亲，你能允许自己因为不熟练而重复手术吗？”
正是吴医生的严格要求，保证了射频消融过程的安全性和有效性。吴大夫出院不能说话的规矩，在协和一直保留着。
吴医生不遗余力地推广射频消融技术，除了在医院进行射频消融外，还积极在全国推广。国内许多重要的心电生理医学中心都与吴博士有关。到目前为止，吴博士编写的《临床电生理》教材一直被誉为电生理启蒙教材。
无尚荣光 精神永存
吴博士心脏电生理作业的贡献。此外，在技术改进方面，她还研发了国产射频消融仪。1995年和1997年参加射频消融仪治疗快速性心律失常的临床应用研究，获国家科学进步二等奖。
2002年，吴宁博士因其在心律失常射频消融治疗方面的杰出贡献被授予中国心脏介入终身成就奖。
2009年，吴宁博士被授予北京协和医院杰出贡献专家荣誉称号。
1995年获国家科学进步奖二等奖。
在谢赫医学院内科的办公室里，有一面照片墙，上面展示了所有以前的医学主任。吴医生的勤奋、敬业和高超的医术激励了一代又一代医务人员。
在病人眼里，吴医生是可敬可亲的。吴医生对病人从来不脸红。从询问病史到体检，他都非常耐心体贴。
2011年，吴宁博士在上班的路上感到极度疲劳。她想到医院后做个体检，然后继续在心导管室工作。但途中吴医生因身体虚弱摔倒，立即住院，发现颅内肿瘤，无法再坚持工作。
吴医生曾经说过，除非生病，否则她不会休息。她一生致力于创造新的医学奇迹，实现了自己的诺言。
2012年1月，吴宁教授逝世，以纪念吴宁博士对祖国医学事业的杰出贡献。她的照片和生活挂在协和医院走廊的墙上，供后人缅怀和瞻仰。
我们总是想念我们尊敬的老师吴宁教授！
编辑：维利
审计：黄静
【注】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及微信朋友圈
尊敬的图片作者，您好，医师报已为您准备好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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