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离婚调解期去世:法院工作人员刚走 她在别人面前被丈夫黑
法院工作人员走了,阚晓芳刚给锁匠发了工资。老公出现了,戴着红头盔,很生气,夫妻俩很快就吵起来了,锁匠也劝了几句。那个人从他的后袋里拿出一把斧子,砍了它。锁匠吓坏了,急忙下楼,在警卫室呼救。几个保安冲上楼,阚晓芳已经躺在血泊中,就在他家门前。
封面记者苏
“人生难测,遗书如下:如果我出了事,我的财产全部归我妈所有,阳东县东方名居房产一半产权;事故慰问金;我个人账户中的财产。葬礼结束后,你不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火化后可以放一个骨灰盒而不是大棺材。埋在坎家冲水库顶部(上左边石阶,越高越深越好)。
2020年5月22日,两个孩子的母亲阚晓芳在湖北省黄石市阳新县三溪镇朱琳村的老房子里偷偷写下了这封遗书。她预感到自己悲惨的婚姻会出事,万一出事,她会提前写遗书。在一个小盒子里有自己的高中毕业照。
命运如此不可预测。2021年1月8日,阚晓芳被丈夫杀害。被丈夫杀害后,她回家看到这对夫妇在阳新县共同居住的房子。29楼,老公砍了他。经过三天的抢救,阚晓芳还是去世了。
阚晓芳生前照片
妹妹上楼看房,下楼已是“血人”
1月8日下午三点多,久违的暖冬阳光普照大地,街上的人明显多了。阚晓芳在姐姐阚大方的陪同下,来到阳新县一个叫“东方名居”的小区。这是阚晓芳和丈夫在县城住的“新家”。夫妻俩要离婚了,官司打到了法院。在武汉工作的阚晓芳接到法官的电话,说要来评估他们的共同财产。休了两天假,阚晓芳从武汉回来了。除他们之外,还有四名法院工作人员。
走到小区门口,姐姐拦住了姐姐,“姐姐,你别上去,万一碰到了他!你在小区门口,有奇闻轶事,可以报警!”
“姐姐,你要注意哦,别吵了!我在楼下看着它。”
上楼没多久,姐姐打电话说他不在家,锁换了。阚晓芳叫姐姐多呆一会儿,等锁匠来。
姐妹俩口中的“他”是小余,阚晓芳的丈夫。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交流中很少提到小余的名字,而是用了他。
“姐姐怕我出事,我一个人回家。”“如果我知道,我会和我妹妹一起上去。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大的事了!”
太阳刚刚好,大方正在小区外的小快递点玩手机,等着姐姐。
大约一个小时后,坎达方看到警车开过来。她试图跟着上楼,但被警察拦住,在四部电梯前等候。
社区怎么了?坎达方心里嘀咕着。
两三分钟后,电梯的地板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它浑身是血,我根本看不出它是个人。”
“29号楼下?你是从29楼下来的吗?”一个下楼的孩子说“好”。
我在救护车上的时候,坎达方认出了“血人”的黑色平底鞋,就是我妹妹!“姐姐!妹子!”我看不见我的眼睛在哪里。姐姐帮了它一把,脑袋给了它一个轻飘飘的脑袋。白大衣变红了。
楼上妹妹的事是从锁匠和警察那里得知的。锁匠开门后,法院工作人员看了十分钟就走了。期间,工作人员还打电话给简晓芳的丈夫小玉,小玉说他不在家,不能来。
下午3点40分左右,法院工作人员走了,阚晓芳刚刚给锁匠发了工资。老公出现了,戴着红头盔,很生气,夫妻俩很快就吵起来了,锁匠也劝了几句。那个人从他的后袋里拿出一把斧子,砍了它。
锁匠吓坏了,急忙下楼,在警卫室呼救。几个保安冲上楼,阚晓芳已经躺在血泊中,就在他家门前。
社区出发
所很近,警察很快赶到现场,在11楼将步行下楼的小余抓获。救护车开到小区里,阚小芳立即被送到了阳新县人民医院,输到最后两袋血时,血液已经无法输进体内,医生赶紧通知他家属将病人转到黄石市中心医院。
由于头颅伤势过重,持续3天的抢救仍无法脱离危险,1月11日晚9时40分,阚小芳抢救无效身亡。
阚小芳去世那天,余家父母把两个孙女带到医院来,但不敢让孩子见妈妈。对方给了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一万元钱,说是医药费。
“妹妹是他两个孩子的母亲,一个陪了他6年的女人!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会如此残忍?”
事发的小区
认识两月就“闪婚”,拖着两个女儿送快递
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和姐姐,阚小芳兄妹三人,她最小。在娘家,有爸爸妈妈爱,有哥哥姐姐疼。高中毕业后,还专门去读了几年计算机大专。父母想尽一切办法让她多读点书。
命运的急速改变是从这桩婚姻开始的。
30岁那年,在媒人介绍,她认识了同镇的小余,男方大他3岁,双方都在农村,这个年龄在农村就是大龄青年,认识两个月就“闪婚”。结婚第一年就生了大女儿,第二年小女儿降生。男的还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不赌博,不酗酒。女的勤劳,到处挣钱养家,一家人的日子也算过得去。
2017年,阚小芳俩夫妻在阳新县城东方明居小区购买了一套房子。次年装修后,夫妻两人便离开三溪镇,搬到阳新县城。
两个孩子由外婆带到两岁,等到大女儿3岁时,阚小芳才把小姐妹接到身边,带着两个孩子找事做。在镇上一所小学代过课,教小学四年级的语文;当过保姆,干过工厂质检员,送过快递。
“早上五点钟就起床,将两个孩子穿好,再送到快递点,让小姐妹自己玩耍,她要分拣外递。8点过,将两个孩子送到幼儿园,中午腾出时间接回家,给孩子做饭。下午又接送孩子,接收快递。”看到妹妹这么拼命,阚大芳总想帮帮她,可妹妹总说,自己赚的钱能养活两孩子。
“小阚很能吃苦,”东方明居小区楼下,有一家小型超市,也是一家快递公司的配送点,2020年,阚小芳曾在这里当过快递员。店主明先生说,夏天很热,小阚一个人把两个孩子锁在三轮车上,带着孩子送快递,从没见过那么能吃苦的女人!阳新大街上,阚小芳开着三轮车,一边送快递一边照顾两个小孩,把孩子放在后车厢用隔板与快递隔开,看着很是心酸。
阚小芳发现丈夫越来越偏激,心胸越来越狭隘,并且一直家暴她。阚小芳提出离婚要求,“爸爸妈妈总是劝合不劝离,都有两个孩子了,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阚小芳口头上应付着娘家父母,实际上已对这桩婚姻完全绝望。
姐妹俩都住在县城,两家相距不到一公里,平时往来也多,妹妹偶尔会说起自己的遭遇。“大男子主义严重,常常都是女人做活。也不顾家,2019年全年,才给妹妹6000元,带两个孩子,怎么生活!”丈夫很少寄钱回来,又怕丈夫回来家暴,阚小芳带着孩子拼命赚钱。
阚小芳生前和朋友的交流
去世当天,才知道半年前就写好遗书
出事后,警方封锁了现场,阚大芳没能上楼看看,掉在过道里的手机也被警方收走。
阚小芳去世的当天,家人回到三溪镇竹林村的娘家,在阚小芳居住的房间发现了一个盒子。里面的一封遗书,还有一些零散的钞票,高中毕业照等等。
阚大芳告诉封面新闻记者,家暴是从妹妹生了第2个孩子后开始的,她经常发现妹妹身上有伤。有两次被打得很厉害,还打电话报警,去医院验过伤。
每次打人认错认得快,可第二天又忘了,照样打人。一不开心,丈夫就会抓着她的头往墙上撞,争吵的原因全都是家庭琐事。
实在难以忍受家暴,阚小芳多次提出离婚。2020年2月,夫妻俩签署了离婚协议。丈夫小余多次反悔,不愿配合办理离婚手续,甚至多次威胁阚小芳:“你要坚持离婚的话,我就会把你毁了,我得不到你也不会让别人得到你!”
言语威胁外,这男人曾经有过实际行动。“今年元旦放假,我陪妹妹回家取些东西,在门口的柜子里发现了一把斧头,我们既震惊又惊吓,害怕会出人命,就在离开时将斧头带走了。”
离婚协议签署后,为躲避丈夫的纠缠,阚小芳把女儿送到爷爷奶奶处,自己到武汉打工。“一定要把婚离了,哪怕凭一己之力,也要带好两个女儿。” 协议签了,婚还是离不脱。
阚小芳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经过了一次调解,事发时双方处于离婚调解期。接到法院电话后,阚小芳从武汉赶回来,在娘家住了一夜,再回到县城,叫上姐姐回到自己在东方明居的“家”。
“可能预感自己会被杀害,妹妹在2020年5月就写下了遗书。她对这桩婚姻有怎样的心痛和绝望!”阚大芳说:“妹妹对后事安排很细心,她说那个地方,一个‘公家’的地方。远离人家,山清水秀,很清静。我们这里的风俗,姑娘嫁出去了,有什么意外,肯定不能回娘家安埋。”
阚小芳也曾有过一段快乐的时光,她曾在镇上做了一段时间的代课老师。元旦回阳新时,她曾向姐姐表示,1月9号,她要回阳新考教师资格证,考证后,以后才有资格当老师。
“你的包还在我车上,你本来也可以的按时去考教师证的,哪知----”
“妹妹从来对别人大方,对自己吝啬。一件衣服都舍不买,什么脏活累活都干,什么事情都宁愿委曲自己。”
阚小芳半年前写的遗书
“愿天堂没有家暴,没有痛苦!”
“妹妹走后,爸爸妈妈一直很自责,不该催婚,匆匆结婚酿成苦果。”老年丧女,悲痛万分,阚大芳也时常回到乡下,陪伴父母。
“太狠了,我们只求判他死刑。”阚家年近70岁的父母,难以承受丧失幼女之痛,家境不好的阚家希望得到法律援助,尽快将此案定性了结,给天堂里的女儿讨一个公道。阚家父母表示,现在先考虑女儿的后事,再考虑外孙女的未来。
目前小芳尸体暂存在阳新县殡仪馆内,等待火化。1月14日,哥哥已赶往武汉,收拾妹妹在厂里打工的遗物。封面新闻记者从当地警方获悉,他们已经控制了行凶的余某,目前案件还在进一步侦办中。(文中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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