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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东西温柔

发布于:2020-11-22

“三转一环”

“三转”指手表、自行车、缝纫机,“一环”指收音机。在过去,“三转一环”是那个时代的人所能拥有的最高财富。如果一个家庭有这种“三转一环”,那就是小康幸福生活。

搬新家的时候带了一些旧东西:用了10年的电脑桌,用了8年的衣架,用了5年的餐桌.在一个全新的家里,大部分家具都是全新的,似乎有点格格不入。

以旧电脑桌为例,它是深棕色的,与书房的浅色装饰不相配。我坚持把它搬到这里,因为我对它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我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在电脑前写字,电脑桌的利用率很高。10年前买的时候家里经济条件不好,但是老公坚持买最贵的,说一定是最适合我的。

10年来,我磨坏了两台电脑,三只鼠标,但是电脑桌没有磨坏,反而增添了一份温暖的光泽。在漫长的时间里,在我的日常抚摸和守护中,实木逐渐变得醇厚温暖,表现出从容内敛的气质。这种老东西的光泽是无法和高档新家具相比的。没有经历和故事的新家具,没有被时间之手触碰过的家具,表面有着暗淡而浅薄的光泽,就像一个浮躁而鲁莽的人一眼就能看穿。旧东西相当于一个有故事的人,每一粒都隐藏着时间的秘密和岁月的波折。时间短暂,旧事温柔。

“物体具有肉眼看不见、形状之外的品质。和人类一样,物体也有灵魂。”这个说法很有道理。旧事物的“旧”字其实是一个耐人寻味的词。老,代表时间磨砺,洗礼,履历丰富,历史深厚,是一个充满人情味的词。旧的东西被时间和主人赋予了灵魂,成为我们无法割舍的恋人,所以不管是谁,总有那么几样旧的东西是一辈子都不能抛弃的。

旧的东西是温柔的,它褪去了绿色的浮光,呈现出一种从容淡泊的魅力,给人一种安定祥和的感觉。伴随着旧事,我们会相信岁月是平静的,生活是稳定的。旧的东西陪伴了我们很久,也会陪伴我们更久。(马亚伟)

“海鸥”手表

在20世纪70年代末,手表在城市和农村地区都是非常珍贵的物品。当时婚姻流行“三转一环”:手表、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相当于现在的房车结合。

我妹妹,那年中专毕业,去了供销社工作,那是当年最让人羡慕的工作。工作半年后,姐姐用省下来的工资和“手表票”买了一块很紧的“海鸥”手表。我记得那时候一只海鸥手表一百多块,而我妹妹一个月的工资只有二十四块五毛。

我把手表买回来了,但是我妹妹不想戴它。她把它包在外面三层丝布里,放在家里的军用皮箱里。她说她参加重大活动都会戴,郑重的告诉我和她爸妈:不许动!

一天后,妹妹拿出海鸥手表仔细欣赏时,给我们讲了她听到的一个笑话:一个成员担心自己上班迟到会被生产队的店员处罚,于是攒了几十个鸡蛋卖给供销合作社买闹钟,售货员告诉他钱不够。这个会员不甘心,沿着柜台来回犹豫了几下,最后指着手表无奈的说:那就买个小的先用!因为手表的价格比闹钟贵十倍,被我姐当笑话讲了。我和我爸妈听了都笑了,觉得这块表会有故事。

果然。腊月,刚过完年,大伯带着没出门的表哥和媳妇第一次去做客。匆匆赶来的大叔不好意思和父母商量。“我想借我侄女的手表用一段时间,然后结婚。因为公婆要求的“三转一环”,自行车和缝纫机都买了,只有手表.钱已经花完了,而且.没有手表票……”

当时父母没和姐姐商量就送了一个像样的——海鸥表的礼物!“大方”的父母从一个方面促成了大哥家的美满婚姻。可是,妹妹回来知道后,气得好几天不理父母,直到父母又买了一只海鸥手表作为补偿.

(海尔)

那辆“飞鸽”车

春节期间,该市组织了一次“旧物飞逝”的巡回展览。与此同时,一辆色彩斑驳的旧自行车让我想起了那些艰难的时光。

上学的时候,由于计划经济和物资匮乏,自行车被视为“大件”。就算有钱,想买也买不到,还要有“轻工产品票”。如果有著名的自行车,这种“奢侈”可以让行人眼前一亮。

在我的记忆中,单位里身居要职的父亲分配的公交车是凤凰牌卡车自行车。他非常注重隐私,除非万不得已,他不会把自己昂贵的自行车停在家里。父亲细心擦洗,细心保养。我们可以看可以摸,但是从来不敢偷偷骑。父亲说,不能利用大众,只能用于工作。

从小学到初中,我走路上学。直到考上了位于县城郊区的高中,听说有一天学生有了高级自行车,买车的念头也在心里萌发了。

那一天,父亲刚从尘土飞扬的乡下骑回来。我礼貌的端了一盆热水,让他擦脸。看到他心情很好,我表达了我不安的买车愿望。没想到,父亲没有对我大喊大叫。他略微思索了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毕竟是年轻人。我也知道我要加装备,骑一辆‘名车’在女同学面前炫耀,对吧?好吧。我会给你一张著名的票。暑假期间,你打工赚车钱。真的不够。找到你妈妈和你妹妹。简而言之,我们必须学会经济独立。”

整个暑假,我到处寻找赚钱的方法,从河里捡沙子,给工地送水泥,甚至用滑板车运西瓜赚钱。当时,一辆著名的自行车定价在120元左右。我到处打工,收入80多元。我向已经参加工作的姐姐和心软的妈妈投诉,补足了差额。

高中报到前终于买了“飞鸽”自行车。我的心情既激动又急迫。坐车,放学,吹着微风,青春飞扬,一路和同学谈笑风生,大声谈论人生理想,聊着学校和班级里有趣的事。期间偷偷带了好几次喜欢的女生!

后来在大城市的大型国企工作,花了将近半个月的工资买了个凤凰牌,用了很久。那时候民风淳朴,治安有序,车子锁着停在楼下,从来没有被偷过。那辆车质量不能说,但主要部件耐用。直到和朋友合伙开了公司,赚了点钱,买了新房和私家车,才舍不得摆脱。(刘伟)

难忘的缝纫机

那天我在家收拾阳台上的杂物,看到角落里的缝纫机,是妈妈用旧床单包着的。虽然我妈年纪大了,眼睛也花了,但是这台缝纫机她已经很多年没用过了,但是她说什么都不会送人,空闲的时候总是用毛巾擦。毕竟这台锈迹斑斑的缝纫机见证了母亲大半辈子的辛苦,也默默的告诉她对三个孩子和全家无尽的爱。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在淡季的时候,妈妈手里总是拿着无尽的针线活。有一天,在外面教书的父亲回家,母亲从层层包裹的毛巾里拿出80元卖猪的钱给他,再三恳求父亲想办法买一台缝纫机。父亲接过钱,皱了皱眉头,却没有拒绝,想着如何实现母亲的愿望。毕竟当时村里有缝纫机的人屈指可数,不仅贵得让人做梦都想不到,关键是当年买大件需要走后门,特别是紧俏的商品,很难找到。

父亲没有让母亲失望,让一些熟人最后买了一台缝纫机。记得他把缝纫机带回老家的那一天,邻里的大妈大妈都来看新鲜感,一家人来来去去,像过年一样热闹。在大家热切的目光中,父亲从包装箱里走了出来,让大家看到了缝纫机的真实内容。阿姨们和阿姨们很好奇在这里看,在那里摸。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和兴奋。

那时候我还小,盯着缝纫机下的肚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像变魔术一样,父亲把缝纫机的头从下面拿到桌子上,闪亮的身体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第二天,父亲回到学校,告诉母亲好好看看说明书,注意机器维护。学了几年的妈妈很有悟性,没几天就掌握了蹬缝纫机的技术,开始尝试缝制衣服。

按理说,有了缝纫机,在昏暗的油灯下穿针引线,母亲的劳动应该比过去减少很多。但事实并非如此。我妈妈很热心。通常,任何需要给孩子做衣服的人都会向她求助。只要你手头不忙,妈妈总会热情地打开缝纫机,熟练地操作,喝杯茶完成工作。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天,我家的主房点燃了一个火塘,火苗蹿得很高,使得房间里灯火辉煌。阿姨们围坐在一起取暖和聊天,而母亲们在附近的缝纫机上工作。随着缝纫机有节奏的转动,一个又一个压抑单调的日子悄然而去。

在我的印象中,这些工作基本都是别人家的,妈妈也不着急,耐心的修补,看不到一丝疲惫和烦躁。有一段时间,随着一年的临近,人们每天回家找妈妈做针线活。终于有一天,我受不了这种噪音和吵闹。我一气之下叫我妈把缝纫机卖了,说我家就像个缝纫店,既要缝纫又要功夫,还影响学习.我妈大吃一惊,叹了口气说:“孩子,以前我们家遇到困难,邻居都来帮我一把。人家要我一分钱?现在我们有了这台缝纫机,我在考虑给大家提供方便。况且闲着也是闲着。针线值多少钱?孩子,做事不能光想着自己。”妈妈的话让我脸通红,耳朵发烫。从此,家里的主房里还是人来人往,缝纫机的噪音没完没了。我再也没有抱怨过,躲在东屋,每天晚上做作业。

初中毕业,考上师范,出去读书。每次衣服坏了,我就带回家让妈妈缝。她戴着老花镜,坐在缝纫机前专心操作。毕竟她年纪大了,动作比过去慢多了;后来参加了工作,在光线不好的房间里穿针引线很困难。我妈只能和爸爸一起把缝纫机搬到院子里,在大太阳下也勉强能干活。

曾经,这台缝纫机是那么的忙碌,伴随着妈妈的辛苦,伴随着哥哥姐姐的蓬勃成长。如今,每当我看到这台缝纫机,我的耳朵总是会听到它的移动声。那些刻骨铭心、温暖而又充满爱意的回忆,就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母亲坐在缝纫机前的身影,成了我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美好回忆.(梁永刚)

“红灯”收音机

以前没有电视机,连收音机都看不清,家家户户听有线广播。高音喇叭到处走,蜘蛛网到处都是,一天广播三次,早晚各一次。电台有样板戏《我们的工人有实力》和四川快板书。我还记得一个快板,声音很长说了——,后面是张姐姐,后面是李墨娘和莫娃子的妈妈,他们邀请邀请去会场,会场的人发出了声音.我在炉子前做饭,听起来很有魅力。

有线广播充满刺激,却没有选择的自由。为了有自己的声音,也出现了组装收音机和电视机的热潮。年轻有志之士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在城隍庙电子市场购买二极管等配件。有些部件不好买,到处要求从外地带回来。我们还自己用磁铁纸盆做了一个喇叭,声音很大或者断断续续,就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一样。听起来很沙沙,很耐穿,技术不行。

70年代中期,在外地工作的父亲带回了一台“红灯”收音机。这是外国的,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你可以自己调节和关闭频道,想听什么就听什么,想大声说就大声说。收音机一放出来,立刻惊动了邻居。这个来看,那个来看。这真让人羡慕。那时候收音机不仅贵,而且难买。

这台收音机成了我们家的宝贝。既然它给我们带来了很多快乐,只要不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就可以打开收音机,听到喋喋不休的调音时感到舒服。那个电台的新闻每次都是12: 30结束,是“一周一歌”节目的时间,我妈准时调台。当时台湾有一波校园歌曲,《外婆的澎湖湾》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赤足走在田埂上》 …歌词活泼,唱腔欢快,让人觉得很清新。

电台经常有讲故事、单田芳的《童林传》《岳飞传》01《枪挑小梁王》等热门故事,充满情感,身临其境,扣人心弦。我记得这个节目是中午一点开始的。持续了半个小时。我们都一边吃饭一边听书。有时候忘了调频道。快到播放时间的时候,有一个人很快喊道:“快移动频道,讲故事就要开始了。”有时候记得过了一半就打开收音机,觉得很抱歉,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为了听广播,我妈赶到外地买了《广播电视报》。虽然家里没有电视,但是广播节目可以提前知道。电视节目预告对我们有好处。当晚上有东西看的时候,我们会跑到附近有电视的地方,享受看电视的乐趣。父亲回来后,喜欢听川剧。房子整天都在砰砰作响。我妈想听广播的时候,他赶紧让路,扯着嗓子唱了一句“酒在我嘴里痒痒的”,我也不知道唱哪一首。(竺文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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