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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俄罗斯佛教共和国 我看到了什么?

发布于:2021-07-02

文/萨马尔韩

图片:评论-蟹黄米,制作-88

封面照片:布迪尔尼科夫塞维多夫/Shutterstock

文字照片除了标注都是作者的

这篇文章是系列游记《俄罗斯边疆行》的第一篇。欢迎关注环绕地球。第二个已经在路上了

说到俄国的卡尔梅克共和国,很多人可能不知道,但学过历史的朋友们肯定会知道一些属于东方的英雄——巴布西(土库曼领袖)。

这一东归事件发生在1771年,在乾隆皇帝的统治下,一些突厥人,约17万人,在伯八熙的带领下,成功地跨过漫长的道路回到清朝。然而,我们的历史教科书没有告诉我们剩余的不成功的返回者及其后代的情况。

在这次南俄罗斯之旅的第一站,我们将为您揭开他们神秘的面纱。

在旅途中

莫斯科,卡尔梅克共和国,达吉斯坦共和国

睡了一夜好觉后,我们于上午10点准时从莫斯科出发。我在超市买了些水和食物,简单的吃了顿午饭,然后正式行驶在通往高加索的m4高速公路上,向1800公里外的达吉斯坦首府Makhachkala驶去,中间穿过卡尔梅克共和国。

因为我昨晚答应阿什里尽可能不要在晚上开车,所以我在一开始就声明:“我必须在9点钟天黑后找到一个地方过夜。”娜塔莎一开始也和我争论说,开18个小时的车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但她终究克服不了我的“安全第一论”。

一路南下,俄罗斯草原风格逐渐明朗。肥沃的黑土地和黑暗的森林点缀着广阔的绿色草原。粗犷活泼的村庄和牧场,偶尔出现的“洋葱头”也为这种美增添了不少。一边欣赏美景,一边一路聊天,时间过得很快。

虽然俄罗斯的高速公路系统与中国相比不发达,但俄罗斯南部的高速公路畅通无阻。温暖我的是路上车辆的礼让精神。其实我在莫斯科有一种很深的感觉,机动车对行人往往是有礼貌的,彼此之间也是有礼貌的。就算有堵车也不会按喇叭。

在高速上的经历特别深刻。我们几次试图超车,但前面的大车挡住了视线。如果此时有车从对面驶来,大车会开到路中间,避免我们强行超车。但在没有来车的情况下,前面的车辆会主动让道,让出的车辆在超车成功后往往会亮起应急灯表示感谢。

晚上九点左右,我们住进了高速公路旁的一家汽车旅馆。疲惫让我们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1点了。我们收拾好行李,匆匆赶往第一个目的地——卡尔梅克共和国。

一路向南,森林逐渐变得稀疏,随之而来的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和成群的牛羊。下午四点左右,我们进入了卡尔梅克共和国的领土。

Irina Borsuchenko/Shutterstock

塞尔日马卢穆/Shutterstock

我提前查阅了大量资料,得知卡尔梅克共和国是当时土库曼人返回东方时,伏尔加河西岸一个留下的部落建立的国家。它是欧洲唯一的佛教地区,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佛教飞地。

与其他佛教国家或地区的存在相比,卡尔梅克在这里有很大的不同。周围是东正教和伊斯兰教。生活在这里的蒙古后裔的东方面孔也让我们觉得自己不在俄罗斯。即使是俄罗斯人娜塔莎也觉得不可思议

,连连感叹俄罗斯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地方。

首府埃利斯塔是个小城,入城道路上有类似日本鸟居的佛教牌坊,穿过之后就算正式进城。在驶往城中心广场的路上可以看到很多东方面孔的卡尔梅克人。

中心广场上有一座七级浮屠佛塔,内有巨大的转经筒,老少妇孺们都排队来转筒祈福。

欧洲最大的佛教寺庙“释迦牟尼佛金寺”座落在距离广场不远的地方,寺庙广场大门上挂满了经幡和哈达。

Budilnikov Yuriy/Shutterstock

当我们进入寺庙广场的时候,一对新人正在此拍摄婚纱照,我们也不失时机地采访了他们一些问题,包括现在年轻人对佛教的态度以及他们自己的身份认同感等等。

Mikhail Markovskiy/Shutterstock

Olga.Sh/Shutterstock

偶遇在此拍婚纱照的新人

脱鞋进入寺庙内部,一尊金色的释迦牟尼佛像巍然坐立正中,一个老者跪在地上,精神集中,口中念着佛经。寺庙内部不允许拍照,我们转悠一圈后就出去了。

平常也会有不少新婚夫妻到埃利斯塔来拍婚纱照

Budilnikov Yuriy/Shutterstock

Irina Borsuchenko/Shutterstock

在婚纱摄影师推荐的餐厅用过卡尔梅克传统晚餐后,我们回到酒店。在酒店一楼超市买水的时候,我看到有两个大学生模样的青年抱着足球走了进来,看样子是刚踢完夜场。于是我兴致勃勃地和他们攀谈起来。

俄罗斯人总体上英语很差,但这两个人英文还算可以,于是东拉西扯了一会儿,最后他们邀请我们晚一些一起去酒吧喝酒,我欣然答应。

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钟情于不做详细规划的旅行的原因,因为旅行途中的各种偶遇更有意思。

在酒店放好东西之后,我们便按他们的要求在酒店门口集合。十分钟后,两个卡尔梅克朋友阿尔代和利亚姆就领着另外一个朋友伊格尔带着几大瓶啤酒过来了。

阿尔代首先建议我们到酒店对面的公园小坐一下,他解释因为现在时间尚早,还不适宜去酒吧。这也恰好符合我的心意,因为在公园那样安静的环境下,我所好奇的几个问题正好可以让他们来解答。

在酒店对面二战纪念公园的长椅上坐定后。我们把啤酒打开,人手满上一杯,然后开聊。我们的座位对面是二战卡尔梅克族英雄纪念墙,几十位二战英雄的铜质头像从左至右依次镶嵌在墙上,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庄严静穆。

纪念公园白天的样子

Poteryaev Sergey/Shutterstock

几个卡尔梅克朋友非常热情,阿尔代和利亚姆也曾以医学交流生的形式到过中国台湾,所以难怪他们的英语水平较高。他们非常耐心地给我讲解了卡尔梅克的历史,现状以及年轻人的很多想法,其中我最关心的问题是现今的卡尔梅克人到底是不是当时土尔扈特东归时残留的一支。

答案是肯定的:卡尔梅克人是欧洲一直以来对卫拉特蒙古人的统称,其中就包括土尔扈特部以及杜尔伯特部。

至于为什么会有一只部族留在此地,说法不一。

第一种说法是当时有些人对东归这一提议持反对态度,所以就留了下来;第二种说法是由于1月时伏尔加河西岸未结冰或结冰较薄,来不及逃脱沙俄的阻挡,所以滞留。但无论哪一种说法,至少他们不否定自己是土尔扈特后人这一事实。

七级浮屠佛塔

Serj Malomuzh/Shutterstock

佛塔内的转经筒

图:Alexey Slyusarenko/Shutterstock

而且现在的卡尔梅克人也有一部分延续了祖先的游牧生活方式,加之南俄草原也是水草丰盛,而这一点同时也是土尔扈特部在被葛尔丹部打压后最早西迁至此的原因。

至于在二战时期,卡尔梅克人是否因帮助过德国人而受到迫害和流放,以及沙俄和苏联时期的宗教迫害等问题,我没有问出口,一是不愿去揭过往的伤疤,二是毕竟刚认识,也不便发问。

阿尔代说他对中国也充满了好奇,他最想去广州和北京看一看。他还说埃利斯塔有一所孔子学院,这不禁引起了我的好奇,打算明天起床就去参观。

埃利斯塔孔子学院内的牌子

A selfie taken by Vladimir Li in front of Chinese language center's shiny plate.Photo by Vladimir Li.

在公园坐了大概两个小时,喝光了所有啤酒后,阿尔代看时间正好,提议转战下一个酒吧继续喝。其实埃利斯塔的城市面积非常小,据阿尔代说此地一共只有两家酒吧。

于是一行人又转战酒吧,可笑的是在这个小城市里,穿着运动裤和运动鞋是不被允许进入酒吧的。被酒吧保安拦住的我和丁洁就不得不又重新回到酒店将运动裤换成牛仔裤。如此折腾一番之后,终于进得。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反正也没断片,先是一杯杯地干伏特加,最后几个卡尔梅克朋友都只能半杯半杯地来。其实我很清楚他们到酒吧的目的就是去撩妹,这是利亚姆亲口告诉我的。我们最终提前回到了酒店。

在酒吧门口和他们一一告别时我甚至流下了眼泪,也别怪我酒后太感性,因为想到就此一别可能从此再也不能相见了。我相信任何热爱旅行的人都有这样的时刻。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快11点了,娜塔莎一直催促我们尽快上路。所以,孔子学院没有来得及去,也是遗憾。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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